楚辞云垂眸,抱拳:“孩儿知错!”
相爷眼神深沉地盯着自家儿郎,淡声:“去祠堂跪着, 没我的命令不得出来。”
楚辞云猛地抬头对上父亲严厉的眼神,“那程工部的事……”他眸色一变,瞬间领悟了父亲用意, 楚辞云急走上前,扬声:“您阻止我查案?”
相爷低低瞥他一眼,“那是太子要做的事,与你无关。”说罢推开他, 朝外喊了声“方旬”,书房内便悄无声息地进来一个高大身影。
楚辞云急道:“可我能证明程工部的清白, 若能向圣人求情,说不定能保住程叔的性命!”
相爷忽略他的话,朝方旬使眼色。
方旬会意上前,拽住楚辞云肩膀就使力将他往外拖。
处于被动的郎君挣扎着,眸中倔强执着,朝相爷怒声:“您不想插手也不许孩儿插手吗!难道在父亲眼中人命就真如草芥,真相终究比不过权势吗?”
他愤慨激昂:“太子也好康王也罢,您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党派之争殃及池鱼,牺牲无辜而袖手旁观吗!”
楚辞云眼眶有些泛红,停顿良久,方沉声质问:“您怎配做万民宰相?”
相爷被他的话激得浑身一震,紧紧握住桌案边角,压着气颤声:“放肆!把他带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方旬亦在一边劝道:“郎君……”
楚辞云推开方旬,失望地看着父亲那张苍俊的脸,后退几步,颤音:“我自己会走。”
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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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窗棂穿过,斜斜地一川银光打薄了空气,照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