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回禀:“是康王殿下。”
楚辞云眉间精彩起来。据他所知程工部属于太子一党,圣人若只是让太子避嫌大可不必用康王,刑部大理寺大把能人,偏偏派梁北乾审此案,其中定是另有乾坤。
楚辞云暗想,程工部虽与父亲不和,但他在建筑方面的才能有目共睹,为人亦是直爽仗义,不像是贪污腐败之人。
即使他是程肆的父亲,楚辞云心里也稳着一把秤,实事求是以待。
“先派人去神鹿堤查看,再走访神鹿乡的百姓,问他们洪水决堤时的情况。”
慕风应是。
楚辞云斟酌片刻,继续问:“长安那边,父亲可有说什么?”
“相爷责怪郎君私自应战,说回去要罚您跪祠堂。”
“其他的呢?”
“还希望您别陷进程家的事。”
楚辞云眸色淡了几分,父亲对于党派之争向来是处于中立地步,从不让他干涉。
他曾问父亲:“当今天子真的如世人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暴君吗?父亲又为何要与天下人的意愿相背去拥立他?”
楚怀远告诉他天子确实曾手刃至亲,但并非因为他性情暴戾。
他说:“皇族之间哪有什么真情,今帝在前朝也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庶出,他不被先帝喜爱,自算不得无情无义,最后不过是胜者为王,谁的手段更狠,谁就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