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涯进来时,崔锦音的侍女正帮她揉着两侧太阳穴,本是寒冷的室内此时因为四角置着的炭炉而暖和无比,屋内萦绕着淡甜味的麝香,让人一进来就有一种清明开阔之感。
还是有钱人会享受。赵无涯心里又想。
崔锦音见他来了,长睫微掀,淡淡看向他。而因紧张而瞬间纂起的拳头又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赵无涯恭敬行礼:“公子已无大碍。”
崔锦音长长呼出一口气,眉眼间终于有了几分笑意。
“只是他筋脉受损严重,再无续接可能,不能习武了。”
!!!
恍若晴天霹雳,崔锦音脸色瞬间灰白,重重跌回座椅,尚不能理解地问:“什么叫不能习武了?”
崔锦音仍记得当初刚从北疆回来时楚辞云的模样,就像行尸走肉般灵魂出走,只留下一具躯体。他们要给他疗伤,他接受。他们要喂他喝药,他不反抗。但他越是不哭不闹,不言不语,就越令人觉得,楚辞云已经死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好转的。
是赵无涯说他的筋脉有恢复可能之时。
从那时起,这个少年郎君才算一点点苏醒,回到人世。崔锦音才算看到一点希望。
若是楚辞云被判定再也不能习武……崔锦音不敢想象。
她心里无力地呐喊:为何要如此对她的云哥儿。她的孩子本应该肆意妄为无所顾忌地长大,为何要这般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