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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些年就只做了这些?”皇后有些难以置信。

朱洺觉得和母亲说话心累,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母亲,这些才是正途!儿子生下来就不是太子,安安生生地做一个皇子不好么?五年前您就非要儿子留在京城,说什么多留一日便有一日的希望,结果怎么样?一步错,步步错!”

“那怎么能叫错?我,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胸无大志的儿子?简直是不堪一用!”

皇后一把将手中的花茎掐断。

朱洺长叹了口气,跟母亲从来都说不通。

“母后,”他站起身来,“儿子只说一件事,柳青是儿子看上的女人,母后日后再不要动她。”

“……你居然看上她了?……你趁早给我清醒清醒,人家可是把你当仇人!”

皇后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没志向也就罢了,还给她来个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朱洺一听这话便觉得一刻也坐不下去了。

“儿子懂了。儿子留在京城一日,母后便还惦记着皇位。那儿子今日晚些时候便来拜别父皇,届时儿子就说要将母后接走,估计父皇不会反对。到时即便母后不走,儿子也是要走的!”

他说罢也不等皇后回答,行了个礼便大步跨出门去,母后在身后骂了什么他只当没听到。

被日头晒得发白的宫道上,他石青色的后摆疾疾飘摆,那金绣的八宝纹显得分外耀眼。

柳青是被痛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凉爽的竹榻上。

竹榻靠着窗,旁侧是一套黄花梨的玫瑰椅和一张小几,对面墙边立着黄花梨的嵌百宝顶箱柜,另一侧的墙边摆着个三足香几,托着一个极精巧的珐琅香炉。

家俬用得如此体面,自然不是在那间农舍里了。

两个丫鬟打扮的半大女孩儿正将药粉撒到她的腿上。她的衣裳已经被人换了,如今身上穿的是纻丝的小衫和月华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