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之,你对我们柳主事好像特别在意,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看向齐铮的眼睛。
他们合起伙来骗他的事,他还没跟他计较呢,他倒来质问他了。
“……那是……自然,” 齐铮眼神飘忽,“她可是家父最得意的徒弟,不能让你们衙门给折腾坏了……反正,你日后别把那些危险的活派给她,听见没?”
齐铮一副要敲打他的样子。
“……不会有下次了。”
沈延冷着一张脸。事到如今,齐铮居然还想瞒着他。
“罢了,我在太医院还有事,记住你答应我的!”
齐铮见他做了保证,便一刻也不多留,抬腿就走了。
沈延也不管他,径自接了书吏拿进来的水,进了里间扶起柳青慢慢给她灌下去。
这盐糖水见效果然快,一会的功夫,柳青的呼吸已经顺畅多了。
沈延总算是舒了口气。
如今日这般的事若是再有一次,他可受不了了。
他原还在犹豫要不要帮她再将胸前的薄纱解开些,但他又担心她醒来发现了会生他的气,便也没有再动她……
柳青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些动静,渐渐地终于有足够的力气撑开眼皮。
她似乎是躺在一间狭小的房间里,手边不远处是一扇小窗,前面靠另一面墙的位置有张架子床,头顶的梁上有些极为熟悉的瘢痕。
槅扇外传来二人交谈的声音,似乎是沈延在交代他的书吏什么事。
她突然意识到,此处应当是尚书值房的里间,她年幼的时候来过无数次的地方。
可她怎会躺在这里?
她记得腿上突然剧痛,之后她栽倒在地,看到妙悟胸前冒出的鲜血,眼前就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