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嘴角抽了抽。他是入不了情。他自幼师从名家,一般人弹的曲子,别说让他入情了,让他入耳都难。
“早听说沈大人琴艺了得,您这样的,怕是没人能让您入情了吧。”
“有。”沈延听出了她的讽刺。
“谁?”
“我徒弟。”
“您…?”
他还收过徒弟?她怎么没听说过。
说起来,沈延倒是教过她一首《雉朝飞》,只是教学的过程并不十分愉快。
她已经非常刻苦,练得十分熟练了,他还说她指法不够灵活,要么说她节拍压得不够准,这两样她都做到的时候,他又说她力道不够。
反正就是从头到尾没得过他一句夸奖。
他那个徒弟居然让他入情了,得到他这番肯定,得是他十分看重的人吧……
也不知这是个男徒弟还是女徒弟。
说不定是个女徒弟。冯姝月不就一直说要跟他学琴来着,他的那些表姐表妹的,要跟他学琴的应当不少吧……
罢了,在意这些做什么,是男是女与她何干。
柳青忽略了心底里那几分隐隐的不舒服,而此时,台上已经开始给这个弹琴的姑娘叫价了。
起价是十两银子,有七八个恩客在争这姑娘,老鸨笑眯眯地怂恿几人不断往高了叫。
“大人,咱们还是上楼吧。一来,咱们不出价,有些显眼,二来,下官想去各处看看。探明两座楼的情况后,下官也需要一个安静隐蔽的地方向您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