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一下子泄了劲,朝椅背靠过去:“那就没有旁的办法定他的罪了?”
“那就要看夫人能不能提供旁的消息了,比如——之前沈某托人给夫人带了张字条,夫人可曾收到?”
那女人忽然坐起身子来:“那字条果真是您写的!我看那上面就两个字‘身契’,便联想到那些女子和娈童。我昨日问了管家,既然那些人是买进来做奴婢的,总该有个身契,但那厮说这些人只是放到家里试用几日,尚未正式地买进来,所以身契并未拿到手。”
她说罢又恨恨地冷笑了声:“这个为虎作伥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延却点了点头:“和沈某所料相似。若是深挖下去,夫人所图之事也未必不能成……”
那妇人眼前一亮:“那便好!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即便我现在不能回答,也可以回去查清楚。”
沈延略加思索:“夫人可知那些少女、娈童自何处领来?”
妇人想了想:“我记得是这么个地方——”她以手指沾茶水,在小几上写了出来。
日落月初,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各处的灯火已经亮起来,地上浮动着浅浅的树影。
沈延才进了客栈的院门,便见柳青坐在廊下,膝上放着一件衣裳。看颜色质地,似乎是被她拿走的那件大氅。
她倚着廊柱,脑袋有些一点一点的,忽然有那么一下她整个身子都歪了下去,还好她又即刻挺了回来。可坐回来之后她眼皮闭了闭,又瞌睡起来。
沈延立在院子里瞧着她。
——还真是个能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