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主事身体好像有恙,”梁虎猜着沈延的意思,又补了一句,“下官也早想劝他回官驿歇着。只不过那应天府的王通判实在热情,柳主事推却不过……”
梁虎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真心话。一开始就是那王友能先盯上柳青的,他就在旁边说了两句而已。沈延方才什么也没说,或许他就是根本没瞧见什么。
“嗯。”里面仍只是应了一声。
梁虎觉得已经化险为夷,便向车里行了个礼,转身要走。
“梁主事,”沉冷的声音响起,“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刑部做主事,已有九年了吧?”
梁虎脑筋一绷,沈延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提起这事?
“……回大人,正是。”
“人往高处走。梁主事想更进一步,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晋升之事凭的是各人的本事,梁主事莫要想偏了。我记得我和梁主事说过,同僚之间,即便不能帮扶,至少也不能互相倾轧——还望梁主事谨记。”
“…是。”
梁虎的脸刷地一红。
酒桌上的情形,沈延果然是看到了,一开始没提,大约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可是他……
哇哇—
梁虎刚走,车顶上便传来了粗哑的叫声。
沈延一听见这声音,眉间微微起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