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沈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年湖广几个衙门各自捞银子,持续数年平安无事,后来沈延奉命带人过去,表面上就是走走过场,可最终不也让湖北上上下下二十几个官员落马了?

这个柳青嘴巴挺严的,若是趁着他醉酒,探探口风也好。他虽然看上去脸色不好,但想来也喝不死人。

柳青还在一个劲地给他们讲她是如何不胜酒力,王友能就已经给在座的四人全都倒了酒。

“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他站着没坐下,举着杯道,“友能代表应天府欢迎二位,二位若在南京遇到什么大事小情,尽管来找友能,千万别客气。友能在此先干为敬。”

他说罢,抬手往口里一倒,一杯烈酒就这么下去了。

余座几人见他如此,也纷纷起身。柳青还在犹豫这杯酒要怎么办,却发现另外三人已经一口闷了,只余她一人在那尴尬地站着。

梁虎看了她一眼:“柳主事,你有什么可犹豫的?你到得最晚,本就该罚你酒的。”

骆闻忠觉得梁虎这话让人下不来台,便呵呵地笑了几声:“柳大人想来也就是酝酿一二,不用咱们催。” 他又看向王友能,“说起来啊,王大人,我们柳大人还说有事要请你帮忙呢,是不是柳大人?”

柳青方才见王友能直往她身上贴,原本都不打算提这事了。她想着,今日大不了饮过一杯就赶紧走人,过几日再去应天府找他帮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衙门里,他总不至于对她动手动脚的。

谁知骆闻忠竟在这个时候把此事提起来,也不知是太有心还是太无心。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王友能却立马就接了茬:“是吗?好说好说,柳大人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