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已经从方才的恍惚中脱离出来,还有些隐隐的失落。就好像做了一场美梦,醒来后发现一切都只是虚妄,反而觉得更加落寞。
衙门里都是男人,哪里会有刘语清呢。
“柳主事,此处是刑部衙门,你如此行事,官仪何在?”
虽并非有意,但他还是迁怒到眼前的柳青身上了。
“大人——恕下官失礼了。” 她方才跑得实在太快,想不喘都不行,现在勉强直起腰来向沈延行了个礼。
“……说吧,何事慌成这样?” 沈延微微蹙着眉。
“大人,您……” 她下意识地一指他手里的提梁盒。
父亲的卷宗一定就在里面,他要是在家里或是旁的什么地方,将那卷宗放上一日,她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沈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提梁盒:“何意?”
柳青眨了眨眼,手指向上一划,指向沈延身后的马车。
“大人要去哪,下官也正想出去,大人可否捎下官一程?”
若说她是专程为那一套卷宗而来,必定惹他生疑。她一瞬间居然想出了这么个说辞。
“……” 沈延哽住了。
他十几岁便入朝为官,一直到今日为止,还从未见过下属要求上司捎上一程的。
这个柳青从院子里一路狂奔而至,就为了蹭这一程的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