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起我家的事,听说我姐姐死之前在广德侯家做丫鬟,大吃了一惊。她说广德侯的三儿子她招待过几回,有一回他醉酒,似乎把她认成了别人,一个劲地喊她“月娘”,还一直说他知道错了,以后别来找他之类的。”
“她原以为是别家同名的姑娘,听我一说就怀疑是他欺负了我姐姐。我把家里攒的银子都拿出来买通了侯府里跟我姐姐交好的一个婆子,让她跟那畜生身边的人打听。原来我姐姐在侯府的时候,就被那畜生百般调戏。我姐姐辞工以后,他居然带着那几个混账把她堵在了一个小胡同里,还污她偷了侯府的东西,逼她上他们的马车”
少年脸气得通红,额角的青筋高高地凸起:“我姐姐她那么好,一张口就带着笑,谁找她帮忙她都帮,人家但凡对她一点好,她都能记一辈子她这样的人,凭什么被这些天杀的畜生给作贱死?”
柳青听着他的话,自己的两只手也微微地战栗起来。
她不停地提醒自己,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眼下她只是在听旁人的事,与她无关。
可是脑海里那些永远抹不去的画面,就是止不住地涌上来。
被扯|烂的粗麻衣裳、从她手中脱落的顶门杠、昏倒在地的那个人
所幸,她比他的姐姐幸运,逃过一劫,但那种恐惧和绝望似乎永远地住进了她身体的某个角落,难以根除。
她闭了闭眼,哑声问道:“所以你和莲若设计了这一套计划,你提早一个月将摆摊的位置改到河堤上,等他们习惯你的存在,爱吃你的馄炖,再伺机下手?”
“是。我用的幻药很是霸道,人吃进去后,只要稍加活动,便会显出效果,往日惧怕的东西如在眼前,人行动痴痴颠颠。他们就算不掉进河里,回去的路上也难免出事。但是他们一共四人,我只能一个一个地下手,所以至少要让他们先吃过几次,才不容易疑心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