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粗重的气息越离越近,恶臭的酒气直往她鼻子里钻,她觉得下一刻他的手就要触到她。

她的喉咙已经喊哑了,却仍是无人应她,她该怎么办……

“小民的姐姐原是在广德侯府家做丫鬟,” 少年的声音响起,将她拉回到眼前,“银子虽少些,却不用签身契。大概两个多月前她突然跑回家来,说往后不在侯府做了,再换个人家。”

“小民问她为何,她不肯说,小民只当是那侯府宅院大,有人欺负她,便想着换个好人家干活也好。

“谁知大概过了四五日,小民带着妹妹逛庙会回来,却发现姐姐已经拿刀割了腕子,救也救不回来了。

“小民报了官,可衙门一看尸首就说她是自尽。

“小民当然知道是自尽,可是凭什么?姐姐回来那日还好好的,怎会突然想不开?

“小民跑了衙门好几次,可衙门的人说既然人是自己死的,别的他们就管不着了”

原来如此,难怪小姑娘说到姐姐的时候总显出些超乎年龄的凄苦。她还那么小,心里有苦又说不出,恐怕是比大人还要难过许多。

看到至亲的人那样倒在眼前,那种滋味没人比柳青更懂。

“哥哥,哥哥,能出来了吗?” 小姑娘把槅扇拍得叭叭响,却突然被人像拎小兽一样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