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对刘家的案子知之甚少,” 沈延不觉间探了探身子,原本清冷的双眸里显出少见的关切,“您可是知道什么隐情?”

他升任佥都御史之后,曾找借口调阅过刑部卷宗,但当时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广德侯笑了笑:“你们两家几代相交,怎么反倒来问我了?”

沈伯宗当年自请调任山西布政使,给儿子沈延的晋升让路,确实是明智之举。沈伯宗在沈延这个年纪,可远不及他这般果敢狡猾。

广德侯不再想这些不相干的事,一拍自己的膝盖站起身来,似是已下定了决心:“沈大人公务繁忙,还是先说犬子的事吧,我这就将他叫过来。”

沈延这边道了句“有劳”,暗暗记下刘家的事,准备回去再次查阅刑部卷宗。

日头已经偏西,柳青坐在侯府的花厅里,眼看着自己暗色的身影越拉越长,一颗心好似被浸在滚油里煎炸一般。

她将这两日了解的线索翻来覆去地捋了几百遍,这位广德侯府三公子是关键中的关键。

他与白秀才一起逛青楼的那夜白秀才死了。昨日他又与徽先伯府四公子一起去了青楼,那四公子又死了。现在看来,青楼的莲若没有下手的可能,那么问题应当出在这几人离开青楼之后。

他们那两晚究竟做了什么,只有问这位三公子。但很明显,侯爷和三公子是不想见她的,若是在平日,她有的是耐性,可以同他们耗到底。可如今情况紧急,明日便到了最后的期限——她可实在是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