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是该溜了,待久了不知又生出什么幻觉来,于是她行了个礼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 沈延忽然伸手去拉她的衣袖,却终是停在了半路,“我最后问一句他待你如何?”
柳青有点懵,“他”是指谁?打更的?
“唔还挺听话的阿。”
“是么,那就好。”
沈延缓缓将手背回了身后,柳青觉得他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又向他行了一礼,才转身走了。
沈延伫立在原地,望着她在银月下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桥的那一端。
他其实还有许多话想问她的……
第二日,柳青和那打更的早早到了医馆门口。这是金城坊羊毛胡同的一间小小的医馆,门口挂着个匾额——“圣手医馆”。
这地方规模虽不大,门前却是早早排起了长队,看来坐馆的郎中医术了得。有些特别的是,来看病的人大多蒙着脸或戴着面幕,遮遮掩掩的,似乎很怕人瞧见。
柳青想到今日可能要抓人,还提前通知了顺天府派人来协助。她远远见他们来了,便躲到了胡同拐角处,又招手让他们过来说话。可巧,来的几个人里就有昨日河边那两个差役。
“大人,” 其中一个差役一看这医馆的招牌就皱了皱眉,“这家医馆小的们知道。据说医馆的东家和上面颇有些关系,有几回因为看病的事被人告到咱们衙门。最开始苦主还闹得挺凶,光赔银子还不行,一定要让那东家判重刑,可是后来不知怎地就不了了之了。您要动他们家,可得小心着点。咱们这京城里,掉片树叶都能砸死个人。”
“对对,大人,” 另一个差役插话,“据说是和户部尚书杨大人沾了亲,反正您得留心点,有些事犯不上,您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