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子,长治十三年,莳花馆放了多少人出去?”
长治十三年,便是二十年前薛脂凝入云家的时候。
张九娘起身,盯着侍歌的脸,半晌才道:“你们到底要打听什么?我瞧你也不是主子,我经营这莳花馆二十余年,还是头一遭遇上你们这样的人。”
她语气中染上了几丝不耐烦。
侍歌敛目,“娘子勿怪,是我唐突。”
看来今夜是问不出什么了,侍歌又问道:“明日午时九娘子若是得闲,我家主子亲自上门与娘子说清楚,叨扰娘子了。”
她们见张九娘面色稍有缓和,也应下了明日午时在茶馆相见,为了表达歉意,又留了千两银票,这才回了宅子。
天已然尽黑,她们刚走没多久,黑夜中便窜出几名黑衣人,将刀横在张九娘的脖颈上。
“主上吩咐过,不能透露她们的消息。”
她们指的自然是夜合等人,张九娘眸子猛地一缩,“我并未透露……”
莳花馆这些年愈发入不敷出,她不过是想用夜合的信息换写银钱罢了。
她话未说完,便觉脖颈有一阵刺痛,鲜红的液体喷洒出来,染红了地面。她倒地之时,眼睛还瞪得大大的,不相信自己居然被他一刀了结。
不出片刻,莳花馆遍地鲜血,再无一丝活口。
黑衣人将库阁中的信件取走,抹去今夜所有痕迹。
火舌肆意吞没着莳花馆,浓烟滚滚,火光冲天。街肆周围的人也被这火光扰醒,报官的报官,救火的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