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道:“母亲打算如何处置卿鸾?”他嘴角带着苦涩,心里想着如何令云卿鸾开脱。
云老太太侵淫后宅多年,加之对自己儿子的了解,将云笺的内心猜了个十之八九,她道:“今日我已是在温氏面前保全了卿鸾的面子,只是这纸终将包不住火,事情总会败露,你回去须得与她说清楚,若是从他人口中得知,倒是会心生怨怼,”她叹了口气,瞥了眼云笺道:“这门亲事我知你是万分不愿,可你瞧瞧昨日的事,卿鸾年纪小,院子里有居心叵测的人,她婶婶大房二房两处跑,时常有些遗漏,而我老了,管不动事,阿景也才十六,更管不到什么,是以酿成昨日大祸;你总怨我给你续弦,可是儿啊,不说砚哥儿娶妻的事,便是两个女儿家也总得相看夫家,你弟妹忙里忙外,又要照看二房又要伸手管着大房,她有三个女儿要相看,阿景鸾儿又怎的顾及的来?”
“我说这话并不是要你对温氏多宠爱,我只愿你们相敬如宾,你待她好,温氏便也待你的孩子们好,当父母的,到如此年纪,心中盼的更多便是儿女福泽,若是云家儿女福泽深厚,日后都有好归宿,我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云老太太深深地叹息,语重心长的与云笺说道。
云笺心中虽是知晓老太太的用心良苦,却也还是有些心疼小女儿,只求老太太从轻发落。
屋内沉默半晌,无一人说话,不多时,绿簪进门来。
“奴婢见过主君,老太太。”绿簪朝坐着的二人微微欠身,又往前对云老太太轻声道:“侍歌今早带人去找,人是在水塘里找到的,那丫头泡的浑身发白…看样子,昨晚便已坠湖。”说到此处,绿簪想起今早见到枫箬的尸身,便觉得浑身打颤。
只听云老太太冷冷道:“坠湖?好一个坠湖!”
绿簪知晓她是动气了,忙道:“老太太莫气,想来是天黑,那丫头心中慌乱,于是便坠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