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韩茗私心作祟,怎会被人当刀子使?
陆青帆在屋顶上听着晁大人诘问连连,韩茗却满脸大汗,心知这一趟确是稳了。
“就连我的挚友老陆,都因为白琨说了句公道话被你攀咬……韩茗,你死不足惜,有何颜面掌管都察院?”
“并非如此!我所为皆是为了江山社稷,无半分私心,这些、这些……”
韩茗死鸭子嘴硬,可眼前罪证确凿,康满和牛敬源口供详实。真若泄题贪墨、还轮不上远在京城千里之外的白琨。
那些连环计、那些看似颇为巧合的节点,韩茗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推波助澜了……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晁钟冷冷地道:“你自诩刚直,一生清白。所行不顾江山社稷、但凭个人喜恶。间接害死两个太子,还不足以让你清醒么?”
贤王当殿身死的事,给韩茗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晁钟此言算是彻底踩中了他的痛处。
陆青帆将瓦片合上,知晓韩茗已经被晁钟顺利拿下,余下的不必再看。
他赶回刑部,一如来时那般悄然无声、不曾惊动任何人。
韩茗面如死灰,一下子精气神都没了,低声道:“你、你今日来便是为了悉数老夫的不是?”
晁钟微微一笑:“当然不是。韩大人方才不是说了,我要夺权。韩大人老糊涂了,总不能让天下人跟你一起糊涂。”
“你们、你们究竟要作甚?”韩茗心神不宁,已然猜到晁钟必然有大动作。
“白氏一族已经死了,先废太子也获罪被诛,就算你们……”
就算为其沉冤昭雪,如今宫中也只有逸王一个可继任的皇子了。
“天下,断不能交予你等手中。”晁钟拿走了独属于左都御史的掌印,离开了。
“晁大人、晁大人”韩茗想追、却被桌椅绊倒,整个人无助地摔在地上、佝偻着背影流下了悔恨的泪水:“老夫当真没有私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