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闻言耳根微红,“安郡王这话,民女可没法接。”
陆青帆有心试探,上前两步,看到桌上放着一篇策论题目,字迹十分眼熟,他惊讶地问道:“这是白学政的字迹?”
“自然。”
安郡王好笑地看着一脸期盼的云曦,说道:“云姑娘可愿去瞧瞧?”
“多谢小叔叔。”云曦从善如流,这般一唤惹得安郡王笑得是见牙不见眼。
她走到小郡王顾义身边,顾义展颜一笑、向后方让了让,方便云曦瞧得更清楚。
“确实是爹……白学政的字迹。”这么多年,云曦连父亲的容貌都想不起来,却对他那一手好字印象深刻。
“小郡王经常研学白学政的策论文章吗?”云曦心中十分好奇,不禁脱口问道。
小郡王看了一眼安郡王,见他点头之后才道:“白学政心有丘壑、文章锦绣绝伦还蕴藏深刻的做人道理,我最喜研读白学政的书。”
少年宛如一个小大人儿般,肃着脸认真地道:“虽天下人言白学政科举贪腐,但见识过他的文章述论后……”
小郡王顾义摇摇头:“白学政必不会纵容科举贪腐。他是冤枉的。”
许是太久不曾有人这样坦然为父亲说好话,云曦的眼底涌上几分感动。
“这世上道貌岸然者居多,小郡王怎知白学政不是康满一流?”陆青帆听到后面越发饶有兴趣,抱着双臂继续追问。
顾义摇头晃脑地颂了几篇简短的文章,随即道:“康学士和牛学士实乃一脉相承,这般花里胡哨、毫无意义的词句堆砌,于时政策论毫无用处,只余靡靡享乐、不见为民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