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世书似乎早就料到了今日,他被拖走的时候、从容的目光一直盯着何玉平的脊背,心中暗道:大人,剩下的路,可就靠你了。
云曦见汪世书那般模样,心中涌上难掩的复杂悲凉。
何玉平仿佛不知身后有人注视,仍旧一副“无愧于心”的姿态,那挺直的脊背嘲讽之意尤甚。
陆青帆看了一眼云曦,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仿佛在说她方才做得很好。
云曦轻轻扯了扯嘴角,便低首跪好。
太子亦松了口气,感动地望着高居上首的父皇,“父皇还是信重儿臣的。”
“你的嫌疑尚未排除呢,别高兴太早。”皇帝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随即看向何玉平,淡淡地道:“尔等是从万千百姓之中筛选而出的栋梁之才,言行皆代表着朝廷,攀咬陷害之行、当严惩。”
言下之意,是警告何玉平小心说话了。
何玉平眉眼皆是讥诮之态,“皇上所言甚是。当今太子本该是天下楷模、却私设烟花场、炼铁场四处敛财,只为壮大势力夺嫡,又因其身份尊贵,让那些办事之人成为替死鬼……”
“一派胡言!”太子气得跪立不稳,何玉平所言之事根本无从谈起!
陆青帆见太子暴怒,眼底敛着几分凝重。
越到这种时候,太子越该沉住气。
一旁的云曦紧张地握紧双手,心道太子可莫要中了激将法,否则……
“前户部侍郎易铎暗地教唆臣等私下行事,就连八年前宫廷烟花大案都是在太子殿下的手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工部户部烂账一堆,连江南学子的请愿书都……”
何玉平说到这里故作恍然地笑了笑:“太子殿下想必不知吧,那请愿书上可特意提及了十年前太子殿下主张严惩江南学子、苛责读书人呢。”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