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口吻、性格中自卑谨慎的细微之处,是骗不了人的。
她默默看向陆青帆,等待着他的决断。
“梁大人谬赞,不过是运气好些、皇恩浩荡。梁大人久在北莽,可还习惯那处的风土人情?”
陆青帆看似问了个与案件不相干的问题,实则是在试探梁展究竟对北莽了解几何。
“下官在北莽数载,风土人情皆有所涉猎,实能算得上半个北莽人了。”梁展微微一笑,那双憨厚的眼里都是温和无害。
陆青帆亦展颜微笑,循循善诱道:“不知梁大人对北莽八殿下可熟悉?”
“熟得很。八殿下主掌四局庶务,下官总有些陈情汇报。但下官人微言轻,只在殿下面前混了个眼熟。”
梁展内疚地道:“下官本愿无条件襄助大人,但……确实攀不上八殿下的关系。”
“八殿下已经死了好几日,谁也攀不上他的关系了。”陆青帆看似放松地倚靠在椅子上,可脊背却挺得笔直、仍是戒备警惕的姿态。
“什么?”梁展见陆青帆神色不改,神色僵硬地望向冉杓:“八殿下没了你在路上怎得没讲啊?是何人做的?”
梁展此言一出,莫说旁人,便是坐在一侧的冉杓望向好友的视线也变了。
“八皇子在北莽名声不佳、又与易大人暗通有无,做事恐怕……”
陆青帆看了一眼冉杓的脸色就知,冉杓什么都没透露。
为探听拓跋靖暗中所为,陆青帆不仅没有拆穿,言语间还带着几分唾恨、顺着梁展的话继续说了。
梁展瞬间警惕起来,认真地反驳道:“八殿下是天潢贵胄,我大明是礼仪之邦,并无‘名声不佳’之事。至于‘互通有无’更是捕风捉影,陆大人可万不要听信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