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家的口水鸡最是难买,大冬天里,天不亮就要起来早早地去排队,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老百姓,通通先来后到,没捷径可走。冠怀生排了一个时辰方归,凝珑还当他是去找同僚说事去了。
他挑筷夹了块不肥不瘦不多油的,递到她嘴边。她顺势张口接下,慢慢咀嚼。
“确实好吃。”凝珑真诚夸赞道,“不过下次就不要自己犯傻去挨饿受冻了。”
她起身,拂落冠怀生肩头的雪。
他却把眸一转,瞥见窗户上的两个字。
说出去,她又要恼了。他假装没看见,扯着她去院里堆雪人。
凝珑尚存着一颗童心,手指头越搓越红,不断哈着冷气,却认认真真地塑造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雪人。
不知是谁先抛出一个雪团,也许是云秀,也许是冠怀生,总之大家打雪仗打得不亦乐乎。
凝珑脚边是一个神态傲娇,用萝卜当长鼻子的小雪人。而小雪人旁边是另一个纨绔小雪人,目光如炬地看着院里的欢声笑语。
不知是谁喊了凝珑,凝珑一回头,正好被一个雪团扑中。她愣了愣,随即揪起更多雪团,胡乱投着。
挡着脸,扭着身,这里那里来回窜。
余光中,爱人与好友都在,仿佛什么都不曾变。
过会儿玩累了,大家坐在游廊底下,脸庞红彤彤的,个个大喘着气。
夜里,凝珑打着哈欠,说不守岁了,“也没人看,何必让自己累得慌?”
冠怀生横抱起她,却把她搬在软榻里,“奴才伺候姑娘洗脚。”
凝珑踢了踢他宽阔的肩膀,“去你的,没个正形!”
她问:“怎么不让我躺床上?”
他朗声道:“奴才先给姑娘暖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