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云娘就待在这艘船里。
“你派人多盯着那俩壮汉,选准合适的时机动手,将云娘解救出来。再与京城那头取得联系,争取在靠岸前把云娘送回京城。”
这些事听起来颇有难度,但对于打小跟着冠怀生摸爬滚打的暗卫队来说,并不算难做。
封号承袭,荣华富贵共享。但若想把高位坐牢,必须提起十二分的谨慎。
凝珑倏地很佩服冠怀生,不是女人对她的男人的佩服,而是真心佩服他能躲过明枪暗箭,活到这般年岁当真不容易。
她没他的家世,心眼或许也没他多。
最初想逃出苏州,她没把缘由想得那般复杂。她就是想尝一尝独身逍遥的滋味。
中春蛊前,她跟凝家拴在一起。中春蛊后,她跟冠怀生拴在一起。
她好像总是充当着附属品,从来不知道独立是何滋味。
出逃清风镇虽然失败,但在镇上逛市集时,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自由”。
出逃会上瘾。成也好,败也好,至少她曾享受过。
凝珑想了想,她似乎从来不怕出逃失败,再被冠怀生抓来会有甚恶果子要吃。
也许正像云秀先前曾说,她虽不在意冠怀生,但却仗着他的宠爱恃宠而骄,愈发无法无天。
次日黄昏,治山带伤来找她:“云娘已被送回京。”
如何解决壮汉,如何劫走云娘却不惊动船上的其他眼线,如何把云娘送回京。
这些细节凝珑通通不关心。
她的性子跟冠怀生愈发相像。当俩人都是绝对的上位者时,他们一样杀伐果断,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凝珑瞥了眼治山的伤。不致命,但需好好修养几日。
她本不想说安慰话,可当瞥见“程延”这张脸时,不由得动了几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