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珑看得很透彻。她把自己当局外人,那么凝家是升是贬,于她而言都不要紧。
当然,二十年养育恩情搁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愿意给凝家一点希望。
这无异于是把答案提前透露给考生。岑氏听罢脸色一喜,“当真?这真是陛下的意思?”
凝珑说当然,“陛下急着大赦天下,是想早点把凝家从狱里捞出来。舅母想想就知道陛下是用心良苦,所以还是早点调整好状态吧。”
前堂。
冠怀生也把这个消息告知给凝家父子俩。
一方面是想警戒凝理早点放弃造反念想,一方面是想提醒凝检不入邪门,迈入正道。
只是凝检并没有面露惊喜,反而后悔地看着凝理。
凝检当真后悔。倘若早点知道这番好消息,他就不会帮凝理隐瞒巫教派作恶多端的事迹。
更不会双手沾血,与巫教派成为一丘之貉。
对错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凝检无法回头,只能祈求这次他依旧站对了阵队。他赌巫教派会把江山夺来,那样他再也不用看别人眼色行事。
冠怀生不知这对父子在用眼神密谋着什么事。
作为“女婿”,他尽力把老丈人劝回正道。
“凝老爷不要气馁,转机或只在一瞬之间。只要心不歪,该有的迟早会有。”
凝检敷衍一笑,“世子不是要找物件吗?时候不早了,快去跟珑丫头一并到院里找一找吧。”
凝理:“我陪着这对小两口去吧。”
冠怀生不动声色地瞪他一眼,“好啊,多谢‘大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