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起凝珑用过的茶盏,给自己倒了一盏凉茶。
而后一饮而尽。
身下就是她坐过的蒲垫,手肘落在她靠过的方桌,唇瓣噙着她用过的茶盏。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隔空与她紧紧拥抱,她盘腿环着他的腰,他仰着头,用嘴接她倒下去的茶水。
这种事,兴许她与程延、与冠怀生早已做过,次数或是多到数都数不清。
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搂紧她的腰肢,手指陷在她腰间软肉里,感受着她的气息。
但他只能像狗一样,用鼻子嗅着她遗留的气味,待在她待过的地方,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不过还不待他往更深处想,门便被人叩响。
“教首,有急事要报。”
门外人紧张得浑身发颤。教首一个人放空时,万不能允许旁人前来打扰。但事出有因,情况实在紧急,门外人这才斗胆敲了门。
凝理把玩着茶盏,眸色陡然变沉,“滚过来。”
其实无非是朝堂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凝理听得耳里都快生茧了。
“尤无庸这个草包真是病急乱投医,蠢事不断,令人发笑。这样的怂种,就算侥幸夺来天下,又能如何?守也守不住,还是会眼睁睁地看着天下被别人夺走。”
对面教徒不解,“教首的意思是……”
凝理把茶盏往桌上一掷。
“也罢,暂且就帮程延快刀斩乱麻吧。按原计划,挑个好日子给幼帝下毒,把局势搅乱。把下毒的罪名栽赃给宰相派里的任意一人,让他们内斗。之后想必荣王会打着清君侧的名造反,我们就默默隐去踪迹,待新朝建立后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