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珑不喜程延,但程延的确能让她安心,让她遇见困难危险时, 总是想去倚靠。
程延穿着一身圆领袍, 蹀躞带环腰。额前带抹额, 小臂处戴着臂鞲,蹀躞七事叮铃咣当, 完全是悠闲的武将打扮。
这身打扮把他衬得更年轻,倒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不过无论他是何模样,他都在无形间成了她会想倚靠之人。他的身份给她安全感, 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 浑身上下写满了“可靠”二字。
程延也觉得一旦脱去“冠怀生”这道束缚, 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占有欲。
冠怀生无法搂紧她的腰, 从她的耳垂吻到唇瓣,再往里探去。
但程延完全可以。这也就顺理成章地弥补了许多缺憾。
俩人没在原地停留很久, 很快便撤出去,在一条幽静的小道里走着,慢慢走到明亮的长道。
凝珑还是没按捺住好奇心,侧眸问道:“那巷里, 是哪些人在闹事?”
程延直白地告诉她:“巫教信徒。许是教里出了叛徒,他们内部正在紧急处理。”
“原来是这样。”
程延却在心里想, 不止是这样。凝珑若能再往前走几步, 就能轻易看到,她的兄长凝理穿一身教袍, 戴着獠牙面具, 手起刀落杀着人。
程延主动握起凝珑的手, 心里却嫉妒得发狂。
方才在那倌馆里待着,他眼睁睁看着凝珑挨个把那些人的腹肌摸了个遍。
无非是几块肌肉,有什么好摸的?无论是冠怀生还是程延,她分明不愁抚摸好身材。
这便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吧。
程延侧目望去,那个精致面具依旧服帖地贴在她脸上。
程延不想再透过一层面具看她,手一挥,那面具便离她而去。
他认真道:“我想看看你的脸。”
凝珑只是把面具从他手里要了回来,却没再戴上。
“嬷嬷说,婚前,新郎新娘最好不见面。”
程延轻笑出声,“我确实有认真听嬷嬷的话。只不过今夜得到消息,说巫教派在御街一带有动静,这才出了门,上街巡逻。听岑夫人说,你生性喜静,不好热闹,常待在内宅里。今日中秋,你不在家里吃团圆饭,怎么出来逛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