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毕竟是局外人,能清醒地分析现状。
“姑娘之前不是提过老爷贪污受贿嘛。世子或是为这事而来。老爷投靠程家,程家自然知道老爷是老滑头,对他多加提防实在正常。”
凝珑心觉有道理,示意云秀继续分析下去。
“婢子觉得,姑娘与世子之间,无论发生何种摩擦,无非是他一厢情愿罢了。他把姑娘的脾性摸得清楚,倘若受不了,那不早跑路了吗?既然留下来,那就说明……”
云秀俯下身,耳语道:“那就说明,就算姑娘真害死他,他也是愿意的。”
其实云秀分析的这些事,凝珑心里也一清二楚。
不过这些事,由她自己说出来与由旁人说出来,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凝珑暗地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没十成十的把握。
“要是甩几个巴掌还好,关键是喂了毒酒。动静闹得大,这时约莫阖府都知道我罚了一个下人。我……我还是怕。我怕过去那些臣服顺从都是他假装出来的。万一他没那么在意我,万一那些在意被毒酒灌得烟消云散,那该如何?”
云秀沉默了。
男女之间的事无时无刻在发生变化。从前喜爱,如今却不一定。
沉默许久,忽地眸子一亮,想出一计。
“姑娘当真确定冠怀生就是世子?”
凝珑:“自然。他伪装得再好,可有些细节却仍露了馅。我不会认错,那副画像是先前在宁园,世子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画完的。他呢喃时,是世子的声音。至于脸与身的问题,易容膏就能解决。”
又问云秀:“你想说什么?”
事虽已至此,云秀却仍觉有转圜的余地。
她道:“咱们说的那些,都是建立在俩人是同一人的基础之上。但倘若俩人不是同一人,而是我们搞错了呢?”
凝珑把这话拆分开来,仔细分析一番。
忽地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