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了呀!”江广皱眉,“你婆娘都说了,我何必还要耽搁时间来问你?”
“她知道的没我多哩!”徐三忙说。
“也是。”江广点了点头,把那马扎重新放下,“那就问你点你婆娘没说的?”
“您问,您问!”
“你们夫妻二人,没有子女?”江广坐在马扎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徐三,不问案情,先唠家常。
“原先有一个八岁的孩儿。”徐三一听这个问题就垂下了头,“土匪进城那天,冲撞了土匪。杀千刀的,一刀把我孩儿给杀了。”
“怎么没跟土匪拼命?”
“拼了。”徐三说,“土匪一脚就把我踹晕了。后来再想拼,婆娘就死命拉我不让我去了。”
江广看着徐三,斑白的头发,黝黑的脸,完全一副老实巴交的农民模样。平日里靠种地吃饭,夫妻俩就一个孩子,没养大就被杀了,乱世,再生一个的希望也不大。
农民中年丧子-----何等之痛-----
两个丧子的农民,居然能想到去偷童老七藏起来的银子----不可思议。
“你们从童老七处,一共弄了多少银子?你婆娘说了个数,你也需得说个数,两相对上,我们才能判断你和你婆娘有没有说谎。”
江广何等聪明?问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首先他从不说“偷”“抢”“骗”,而是说“弄”,因为他现在还不确定此二人是如何弄来银子的;其次若是直接问你们夫妻一共弄了多少银子,徐三有可能会疑心:你不是问过我婆娘了吗?又何必再来问我?
但他似乎是高看了徐三,徐三啥也没察觉,说:“大约有那四五千两。”
江广心中一惊:四五千两银子?这俩人藏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