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人,原先有宁咄还能让人忌惮,如今啥也没有了,只会被别人当做工具而已,谈何起势?”宋天师一边说一边又□□那女弟子身体,“再说了,我不是让朱黑去杀他了吗?嘿嘿嘿。”
“你好坏啊!”女弟子叫道。
“不过,在这闻岚身上,我倒是悟到了一点道。”宋天师喃喃道。
“什么道?”
“我问你,一个人只知道种地挣钱养家。另一个人却图谋整个天下,想要建立一个国家。这俩人,哪个更高明?”
“当然是图谋天下的!”
“可是寻常百姓考虑的,都是些挣钱养家之事。想着继承大统,掌管天下的,都是些皇子皇孙啊。”
“对啊,寻常百姓如何比得上皇子皇孙?”
“所以皇子皇孙比寻常百姓更高明?”
“那是自然。”
“可是天下大变呢?皇子皇孙一下子变成了落魄人,他平日里习得的那些个阴谋阳谋,帝王心术,全无用处,再口口声声地谈论只会让人发笑而已,还不及会种地养家的农民呢!”
“这-----”
“高位者看得高,低位者看得低,只不过是站在的地方不同而已。”宋天师道,“天下大乱就好比乾坤颠倒了,高位者未必就高,低位者未必就低了。一切皆是环境所致,生而皇子就学习那治理天下之法,生而农夫就学习那春种秋收之路,谈何高低?终是环境不同,站位不同,以致有得有失。身份高的,以天下为棋,以百姓为牛马,眼里都是工具,无不可利用,却看不到世事人情,尝不到冷暖,看不到细微处的乐趣;身份低的,更懂知足常乐,更懂生活趣味,吃一口肉都比那常年吃肉的人香,却又看不见天下大势,看不见井外的天地。其实,都一样的,这便是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