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基本听懂了,于是问:“你这辈子杀了多少人?”
“数不清了。”
“可有那可杀可不杀之人?”
“自然有。”
“可有那无辜之人?”
“那也自然有。”
“那我就不明白了。”王富贵说,“据我所知,你后来自己当上了凤陵城城主,有些事情有些人完全不必要去杀人,比如那钟二娘的丈夫孩子,你为何事事还是以杀人为先?”
“怕。”
“怕什么?”
“怕人寻仇。”董岩苦笑道,“我为何不远千里寻找叶随风,寻找那《大玄经》的另一半,就是因为我杀了太多人,这些人有些父母尚在,有些有家人孩子,这些人早晚会找我寻仇。不说别的,我这些年杀的那些个寻仇之人,就已上百。可是杀了这些寻仇的人,便有了更多寻仇的人。而且这些人中不乏那武功高强之辈,几次我都差点死了。我只有让自己武功变得更高,才能不怕。”
王富贵长叹一口气,旱烟似乎是灭了,于是举着烟袋去够那灯火,点着之后,才悠悠说了一句:“你怕死,但是难道你不该死么?”
“该死!”董岩重重地说,“老哥,你是个好人。好人往往想不到那坏人想的事儿。我问你一个事儿,你肯定猜不到。如若你今天放了那钟二娘和我一起离开客栈,她会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