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睿惊魂未定,竖起耳朵,听所有官兵都管青年叫秦王殿下,才意识到他就是王爷本尊,不寒而栗。
而江寻澈径直下马走来,为表体恤爱民,还亲自动手解开了一根捆绑他的绳子。
片刻功夫,他的心境拐了九曲十八弯,说话都带上了喘:“多谢秦王殿下相助,苏某感激不尽。”
王爷点点头:“苏栖禾呢?”
说这话时,大概是情绪过于直接,没有掩藏,所以江寻澈的眼中有焦灼和思念一闪而过。
苏承睿愣楞地想到,似乎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是完全错误。
秦王殿下真的从京城赶到彬州,来找他的栖禾了。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脏器都乱了套,吐血只是时间问题。
面前站着一位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天潢贵胄,他却没有在想任何出名或者考中的事情。
他只是抬头看着江寻澈,非常低哑、几乎是默念地说:“殿下,我的女儿,就拜托您了。”
多亏王爷的车马迅速,带着他一路赶回了家,还能躺在妻子的床上,看见阿萍温柔而悲伤的眼睛。
于是苏承睿又说了一遍:“不要和离”
阿萍一言不发,也没有点头同意。
但她抬起消瘦的腕子,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指。
虽然依旧拒绝,但妻子还是心软了,在他临终之际,给了他一点温存的安抚。
苏承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