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睿捻了捻包袱皮,缓慢地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
被赶路的风沙吹了一路,他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将自己从遇到阿萍、有了女儿,一直到现在的事情重新理了一遍。
不得不承认, 他确实是个混蛋。
自己在外堕落, 不顾妻女的死活,将阿萍气出病来, 苏栖禾屡屡跑到酒馆来求他回去, 他也从来没答应过。
甚至他都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跑到京城去了, 还是黎徽的母亲、那位老板娘告诉他的。
后来苏栖禾的才女名声传到彬州,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要女儿从中牵线,帮他发文章出去。
哪怕现在再酸涩悔恨,再痛心疾首, 也改变不了他做了十五年混蛋的事实。
但是, 阿萍说要和离
摩挲着包袱皮的手指猝然攥紧。
苏承睿撩起眼皮, 问官差道:“听说这个冒名顶替的案子发生在十五年前?”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
也就在十五年前,他再次落榜,感觉辜负了妻子的期待和信任,不敢回去面对她,所以才没有回家,最后逐步走上了放荡堕落的生活。
所以,如果没有这起无端降临的祸事,或许他们还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果真是造化弄人。
那位胖的差人也醒了,见他还在唉声叹气,生出几分逗乐的心思。
“别发愁啦,说不定你将来还能成国舅老爷呢,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说不定你那个阿萍,也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