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配有名分,也不配毓庆宫里一个体面的单间,因为在王爷眼里,她就是一个漂亮的、有几分用途的工具而已。
没用时就冷落在一旁,有用的时候再叫过来,偶尔心情好时逗弄一下,还能收获她眼里毫无保留的爱慕情意。
说不定昨晚,他之所以临时开恩许她留在床上过夜,就是为了暗中欣赏她的纠结和挣扎。
工具和玩物是没有必要给予名分、没有必要倾注感情的。
苏栖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挪回床上的。
床头那碗避子汤映入眼帘,都已经晾凉了,却还在散发着浓郁的、令人抗拒的药味。
这次她没有丝毫犹豫,径直端起来,将又冷又苦涩的液体仰着头一饮而尽。
因为动作太狠,甚至还有一点药汁滑进了鼻子里,鼻腔和咽喉的双重刺激让她顿时泪如泉涌。
外面好像还在继续商讨着什么,她已经无心再去听。
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咬着嘴唇,无声地哭了一阵子,哭累了,又干脆缓缓倒了下来。
讨论结束,江寻澈推开卧室的门,见女孩还平躺在那里,双眸紧闭,好像还没醒。
于是转身对李嬷嬷说:“过两个时辰再来叫她吧。”
老妇人自然点头答应,下意识要顺着门缝往里看,可江寻澈反手又把门关上了,摆明是不愿意让旁人看见里面的情景。
李嬷嬷心如明镜,腹诽两句,然后装作什么都不懂。
他们各忙各的去了,没人知道苏栖禾虽然平躺着纹丝未动,但眼角始终有泪在静静滑下,浸湿枕席,寒凉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