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愿意。”
她躬身再拜,下车前仓促理好的头发又散开了几绺,贴着耳朵若即若离地飘在脖颈间,让人心里发痒。
身后,秦王眼神暗了暗。
太子还想再争辩什么,但几次试图抹黑都失败后,元熙帝已经对他彻底失望。
不想再废话,直接摆手示意宫人把他带下去,然后叫赵镇澜上前来。
“赵侍郎,文华殿内鬼偷换奏折案,以及前翰林学士梅兰臣的弹劾案,现在均转交刑部,务必严格调查,今明两日之内把两案结果呈给朕过目。”
都已经先斩后奏地将人带走了,现在让刑部调查无非是补充证据加走个形式。
赵镇澜自然是领了任务回去干活,临走前,若有所思地朝秦王和苏栖禾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翊泽这两桩案子都被抓到了把柄,铁证如山自有公断,废太子也是理所应当。
而江寻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找不出半点问题。
这让赵侍郎心里觉得不对,可惜目前没有证据。
现在金殿内只剩下皇上、秦王和苏栖禾三人。
皇帝提起笔来,借着胸中的怒气,亲自拟写废太子的诏书。
“太子江翊泽,亲近奸佞,妄用小人,绝无忠孝仁厚之念,以至于上蔽君父,下祸黎民。”
此话一出,也就是对江翊泽的政治生命进行了盖棺定论。
不管他今后是死是活,有这几句话压在头上,就翻不了身,永远不可能坐上龙椅。
苏栖禾松了一口气,知道此事终于要结束了。
下意识又要侧眸去偷看江寻澈,可想起刚才他的回避,赶紧硬生生刹住了视线。
专注而紧绷的情绪松懈了少许,于是又有一阵隐约的酸涩后知后觉,从心底的角落里渗出来,渐渐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