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那就是唯一的一次了本来就不是她这种家臣该得到的殊遇。
将自己收拾整齐,不给殿下丢脸,遵从命令,完成任务,这些都是她职责与本分。
就算不说什么誓言和忠诚,单看在殿下请人为母亲治病的份上,她都该拿出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午后,苏栖禾被李嬷嬷化好妆,塞进那条繁复的裙子里,在正殿回廊之外站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江寻澈推门走出书房。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然后各自移开了目光,上车启程后在车厢内也是各坐一边,气氛实在诡异。
苏栖禾想起自己还没道谢。
“那日是臣女能力不足,没能让赵侍郎信任,”她缓缓开口,早就斟酌好的言辞,说出来依旧吞吞吐吐,“总之谢过殿下。”
其实是谢他抱她回来但这话肯定不敢说。
“还有,多谢殿下带我进宫。”虽然不知道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寻澈这才把视线从车窗外移了回来,却依旧没有看她,只是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凝视水面上的云翳。
苏栖禾悬着心等待着,等了很久,才听到他说了一句“不必。”
声音疏冷,仿佛又回到中秋夜寒风习习的飞云楼上。也许这半个月兜兜转转的经历,只在她一个人心中留下了沧海桑田的改变,在另一个人心中却毫无波折。
她默默收回目光,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作为元熙帝后宫中最受宠的嫔妃,李贵妃所住的长春宫富丽堂皇,排场煊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