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少女笑意盈盈与他勾勒虚妄的白首时,抑或更为直接地哭着喊着拽着不要他走时
不过是这一次的抽身多费一些力气,需要通过生死来构筑一道无法逾越的阻隔。
不过生死本就迟早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所谓提前些许来让这道天埑为少女铺设出一条更平整的坦途。
直到躯干感受到来自于湿棉布的不断摩擦,以及一些更轻柔微妙又无比熟悉的触觉。
白居岳觉察到他处于的混沌并非什么生死交界,而乃纯粹的麻药所致。
于是,那些断断续续飘入他耳中的那些模糊音节自然也无法再用幻象解释。
男声毫无疑问是李任行,看来他这位师兄的医者仁心的的确确习不得见死不救四字,至于女声
她回来了。
几乎在霎时间,无论是头脑、感官,白居岳能控制、不能控制的一切都朝他叫嚷起同一句话。
少女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
不,比那还要更加贴近,大抵与某种骤然迸发出的贪|欲相关,每一次肌肤相亲的触感与温度被凸显得格外清晰。
只是那种过于热烈的情感和渴望,很快被一些令人极度不虞的思考所覆盖。
白居岳意识到了自己的裸|露,一种彻头彻尾被展示的裸|露。
不管是这具躯体上衰病伤疤的痕迹,还是于他整个人的穷途末路,都在由李任行于少女面前一一揭露。
伤疤可以祛除,疾病可以治愈。
可于白居岳而言,前路无有回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