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敬忠废了李贤一只手也没能阻止他刺杀上位的妄想。
这些年多少人尝试,仿佛只要杀掉那位大人是一切问题的解法,卫敬忠不得不承认他也想过,毕竟那位大人握着他最大的把柄,可谁又真得成功过呢?
除非那位大人自己存了死志。
连卫敬忠废了李贤一只手,那位大人也还是能让李贤砍出那一刀,幸好他挡住了。
然而他挡住了,那位大人还是倒在了清明祭典上,但好在司礼监还可以内查。
他们这些奴婢的命再贱也应该祭自家的刀,而不是外面人的。
卫敬忠想这就是为什么他恨干爹冯智,什么老祖宗,没根的人读那么些书记了一沓又一沓的秘密,却全是自家人的把柄,想得都是真出事了怎么推替罪羊出去。
“方才李贤说了什么?”
“回,回老祖宗的话,是黎太皇太后指使他谋害皇……”
卫敬忠打断回话之人:“李贤疯言疯语,癔症无法控制,拔刀伤人,于打斗中身陨。”
卫敬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黎太皇太后通过殷婉茹指使李贤刺杀那位大人,但这个风口上,倘若那位大人真出了什么事,司礼监不能再扯上关系。
通过暗示李贤转而攀咬黎太皇太后是想对章太皇太后带回来的皇嗣下手,虽只是让自己手里多了根轻飘飘的稻草,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一日轻飘飘的稻草也能砸实了呢。
不过不需要卫敬忠的稻草,黎永惜已被眼前之景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世上唯有死物不变,黎永惜一直信着这样一句话。
可是看着十二年前因嚣张跋扈被送去南京修生养性的皇后章敏,满脸慈爱的抱着怀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小皇嗣杨承运,温婉地对她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