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和十一姐自此远走高飞,这绑还有可能松开。
可她们执意回京,若又陷入朝局之中,那阿爹便绝无可能再置身事外独善其身。
梁拾鸩想,当日灯会上十一姐的人头是出假戏,阿爹心中是顾念几分骨肉亲情的。
但再想想被嫁给叛党死去的三姐,还有她拿命换来的那一只耳朵
这几分骨肉情不至让阿爹对她们下杀手,可当真影响到阿爹的利益,他也绝不会再多留手。
听着外面接连几声闷哼,十一姐俨然已有些不支。
“奴婢去帮手,还请凌太妃帮忙护卫娘娘。”
丹心露出急切的神情,塞给凌飞雁一把匕首推开车门就要出去,脱口的话语中已完全忘了她们改换的身份。
梁拾鸩却一把拉住了她:“丹心,越关心则乱,越不可能胜过我阿爹。”
在场众人中,大抵就数梁拾鸩最为体弱拳脚功夫几乎一概不通。
但她清楚她阿爹九边第一将的名望是多少人头多少场胜仗累出来的,而这背后代表的数十载经验甚至比武艺高低所造成的差距还要更大。
真要凭着个人勇武的劲一个个上去,最终怕都只能又一个个地败下阵来。
何况除开十一姐手中锤子那样的重兵,像她们手里的什么匕首和针想要破开阿爹的甲胄怕已是件顶天的难事
唯有出奇才可能致胜,而且这奇还得让阿爹这数十年沙场的经验都派不上用场。
“你且附耳过来。”梁拾鸩在丹心耳边轻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她看见丹心双眸一张闪过惊讶,但最终点了点头。
在丹心跳下车前,她眼神中露出的坚定,似乎有些像是第一次真正认可了梁拾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