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万事的开端,不正是杨钧翊在她面前送了命么,堂堂宣泰皇帝就连入棺入陵都不得安宁
梁拾鸩的身子不禁又抖了起来。
凌飞雁觉出她状态不对,一把握住她发颤的手,安抚道:“好妹妹,个人都有个人的命数,你别想太多,把什么事都往自个儿身上揽。”
可梁拾鸩的颤抖没有减缓,反倒因一昧掐着自己的伤处,那指尖的血珠连成了线泂泂往外流。
此前凌飞雁对迷晕梁拾鸩一事,心中或多或少存了几分疑虑,但现下见梁拾鸩这副模样却也不得不想让她清醒地知晓这一切或许才最是残忍不过。
她凌飞雁能得今日这飞出那紫禁城的机会,不也正是因为她这位好妹妹最是柔善至极,见不得身边人受苦么。
凌飞雁一边让出位置让孙秭归得以过来瞧瞧梁拾鸩的状况,一边继续劝道:
“好妹妹,旁的人姐姐不知道,但想想成庆皇帝去时,太皇太后主持的那场活殉,姐姐这条命还有咱们其他那些服侍过先帝爷的姊妹们,都得多亏妹妹你和白阁老救下来啊。
还有你前月在宫中增设那药局,如今建出那班子也替不少宫人诊病救命了不是?”
“原来建立药局是赵姑娘的主意,孙某此前也去教习过那内宫新药局的女医们,的确是件善莫大焉之事。”
有了这孙大夫的帮腔,凌飞雁瞧着她这好妹妹似乎也从此前一昧的自责愧疚中稍稍抽离了些出来,掐住自己的手松了松,瞳光微动应是在思索她们的话语。
再见那位卓副将和丹心,到底一个是亲姐姐,一个是贴身侍女,见梁拾鸩状况不对,双双互相抵着对方脖颈的手也都松了些朝这面投来目光。
凌飞雁再接再厉继续劝道:
“好妹妹你可别再苛责自己了,卓副将和丹心姑娘都不打了,大家都关心着你,还有白阁老,他做出这样一番安排,定也大大念着妹妹你没让潞王登上皇位为新政争取时间的情,愿护你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