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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梁拾意成为太后月余,还从未受过一次这御史的直谏。

张以斯似有不屑地直接一句:“内阁与太后娘娘议的哪件不是要事,让他有要事也整理成奏报递折子上来。”

然前来通传的宫人,这一听更是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刘御史刘御史还说他担心几位阁老顾念师生情谊怕会处事偏颇,还请太后娘娘让几位阁老回避。”

空气刹那间静止得颇有些尴尬。

还是魏定恒率先打破沉默:“太后娘娘,刘御史所言不无道理,御史谏言本也无需经内阁合议,臣等可先行退下。”

“魏子磐你嘶”

张以斯因一时义愤扯动伤处不禁吃痛哼了声,但又杵着拐杖往前走了两步,将手交叠一合,俨然也想对梁拾意说什么。

“太后娘娘”

然而他刚一开口,向来性子颇为温吞的吕肃竟然抢断了他:

“太后娘娘,按例臣等的确不宜旁听御史谏言,臣等这便退下。不过张阁老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望娘娘赐他于殿内休息,若娘娘仍心存疑虑可令他不许插言。”

梁拾意看着眼前一幕,心中隐隐感到内阁三人中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而这种变化最显而易见的因由便是白居岳的负伤病休。

白居岳对这一切知情么,如他所料么?

就如他刻意激得自己用匕首刺伤他后,顺利成章地便将这伤编罗成司礼监前掌印冯智的催命符一般。

“托娘娘的洪福,所有意图违逆臣赐予娘娘太后之位的歹人皆被一网打尽,从此娘娘便可高枕无忧。”

梁拾意想起白居岳的话语,短短一月出头,三次刺驾,三场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