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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岳欺诈自我那是解药,然而缘何能从泪水寻求痛苦的抚慰呢,它从来就是痛苦本身的象征。

少女更是将其美化成为一种心意的象征,却全然忘记泪水一开始便是因为伤害流出,而这种伤害并不会止息。

少女还沉浸在白居岳的吻中,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牵着她的手,是为了搭上她的脉搏去确认虚幻之中是否有留存下一点真实。

一如既往并非滑脉。

于是就像在沙漠之中的水汽被完全蒸发干净的时候一般,少女眼泪止息之时,海市蜃楼灰飞烟灭。

白居岳抽身而退,在最后的句点前他做了一件真心的事,又说了一个无耻的谎。

他施行臣子之礼,道:“月中后,臣会再为娘娘请一次脉,望那时可获喜讯。”

少女在白居岳面前习惯了展露柔弱和依附,可实则她分明坚韧聪慧。

若她有一日于他之前亦能意识自己的太后之尊,或许便真能拥有反抗他伤害的能力。

毕竟有一个孩子,没一个孩子,只会导向他不同伤害她的方式,怎样都无法成为喜讯。

白居岳瞥见窗外的风雪小了,他离开得没有丝毫迟疑,毕竟他不存在更多的时间拿来挥霍。

一切仿若改变在梁拾意的一息之间。

在一息之前那股熟悉的药味还环绕着包裹着她,一息之后唯有白居岳口唇停驻最久之处还残留着苦涩的余味。

还有一点微凉,梁拾意的手划过她眼尾的红痣。

直至冰心和丹心进屋。

梁拾意恍地一下抓住她们的手道:“宫里有什么上好驱寒生热的药材都给白阁老送去吧,对,还有遣太医,让钱院使、张院判他们都过去瞧瞧。”

却听丹心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大人医术绝世太医犹不可比,岂劳太后娘娘挂心,只要娘娘不劳烦打扰大人,便就一切皆安阿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