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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挨着把她屋里能找着的枕头全都翻了个遍,又不死心地吩咐宫人们在整个乾清宫里找看有没有枕头里藏了东西。

梁拾意是个甚少提要求的人,这一下在乾清宫里翻箱倒柜的,冰心提出了一个合理的推断:“太后娘娘可是有什么不适怀疑有人使用厌胜之术,若是如此光查枕头怕还不够。”

丹心又在旁补问了一句:“要奴婢去请钱院使么?”

自从太皇太后黎永惜离宫之后,梁拾意的平安脉由此前一天换一个人请,终于固定为了新任太医院院使钱尚仁。

梁拾意推断这大抵是太医院完完全全落入白居岳掌中的一个象征,然而这又让她不禁疑惑若此前的太医中真有黎永惜的人。又是如何能仍天天请出这太后无恙陛下亦无恙的母子平安脉来的呢?

梁拾意无非想出的两个答案:

一、白居岳的医术真得神鬼莫测,她每天被丹心灌下的“安胎药”能让她被十个不同的人诊脉十个人也会一致认为她就是有孕的。

二、此前种种只是为了迷惑黎永惜的障眼法,想想已故的文院使,太医院一直处在白居岳的掌控下也是个合理的解释。所以黎永惜可能便是看穿这一点,只能从宫外找着什么玉面妖医慈心法师合作铤而走险。

而这一切都让她更想找出那本书了,那本写着“人非圣贤孰能样样精通,样样精通者必为神鬼妖魔,非人也”的书。

梁拾意很想晓得白居岳究竟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样精通非人哉的样子,便思及可以先从他既往的废稿中寻找出丝丝端倪。

梁拾意向二人回道:“不必,哀家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想找一本藏在枕头里的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