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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深夜。

“当、当、当。”

梁拾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外面都打三更了也没能睡着。

她的心被傍晚见黎永惜那一面搅得很乱。

一方面梁拾意想黎永惜也是白居岳的棋子是件极没道理的事。

如果白居岳已经有一个现成听他话的太后,还有潞王这位更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岂会舍近求远舍好求次来捧着她肚里压根不存在的婴孩做皇帝。

可另一方面,黎永惜短短两日之内便从高高在上睥睨一切的太皇太后跌落得简直如同阶下囚般凄惨不堪,整个紫禁城中除了白居岳还有谁有能力做到呢。

尤其是她那被人架着完全身不由己的模样肖像极梁拾意那日被架出乾清宫时的情景

或许整个紫禁城乃至天下还真都是这位首辅大人用来取乐的掌中玩物。

梁拾意脑中划过这么一念头,但旋即她又立马摇了摇头。

梁拾意是看不透白居岳究竟想做些什么,但那绝不可能是享乐。

白居岳那双深潭似的瞳眸总会时不时的浮现在梁拾意的眼前,一汪死寂的潭水只会单调地映照出所见,而其中绝不包含半分乐趣。

梁拾意想来想去找不到答案,最后直至天蒙蒙亮才勉勉强强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