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秉笔,赵秉笔,这是要回去了?”
“呀,卫厂督来啦。”
然这最奴颜满面的人却是这帮太监中唯一一个挂着刀的,东厂提督卫敬忠。
若说司礼监掌印冯智是所有人的老祖宗,那卫敬忠不光是他最疼的儿子、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亦该是人人畏之的利刃。
不过或许他平素的姿态实在难以让人想到这一层,朱秉笔当着卫敬忠的面竟直接发了句牢骚:
“卫厂督现下除了您的东厂忙活,咱们这些秉笔随堂的不需要跟着主子爷了,前朝的大人们把事务大多都担待了下来,可不只能闲个乐呵么。”
朱秉笔嘴上说着乐呵,脸上神情却满溢着股愤愤不甘。
卫敬忠没有接话。
一旁的赵秉笔觉出不对立马拉住朱秉笔圆道:“这一时闲一会儿,一时忙一会儿都是常有的事。到真忙起来的时候,你可不要又埋怨大人们不心疼咱做奴婢的了。”
赶忙朝卫敬忠赔个笑:“卫厂督,老祖宗等着呢,你还是先快进去吧。”
卫敬忠点点头再开口:“那二位秉笔慢走,我先去了。”
卫敬忠一步步向内走去,挂着一个像是纹死在面上的笑容。
到了掌印冯智的屋前,发觉看门的小太监都站在院里没一个靠着门的,卫敬忠晓得他这干爹今日恐怕是要同他讲些极要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