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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往坏处想,梁拾意没见过真能通天的萨满,阿娘死前医师们束手无策也请了萨满跳大神,可阿娘还是死了。

于是这一日,梁拾意说什么也不再肯喝安胎药,她一下跪下,指了指里屋然后双手合十朝文院使拜。

“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实在折煞微臣了呀。”文院使俯下身子想将她扶起来,但梁拾意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她虽发不出声音,就努力用嘴一张一合地作出口型:“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陛下一眼吧。”

“哎,”最后只听文院使长叹一声,“娘娘不看不听不知道,才是这宫中的求生之道。”

文院使盯着梁拾意再瞧半响又言:“娘娘看着还是像微臣孙女一样的年纪啊,希望白阁老真能将你们护好。”

白阁老……这是梁拾意又一次从他人口中听到白居岳,但未待来得及细想文院使的话。

外面一声通传:“内阁首辅白大人到。”

“该来了。” 文院使低声喃喃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这几日,文院使也时常对梁拾意露出安抚性的笑容,却没有一个像现在这般充满着一种释然,连面上的褶皱都展开了不少。

他转过身打开了里屋的门,迈了进去却没再关上,梁拾意见状赶忙起身跟了进去。

一进屋寒意陡然比外面更重,梁拾意不禁把衣服的领口又搂了搂,绕过屏风视线急忙寻找着杨钧翊的身影。

杨钧翊胸口的匕首俨然已被拔了出来周身也不再有血迹,安静得躺在床上盖着寝被,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他那日也就是这样一副毫无血色睡着的样子。

梁拾意的脚步慢了下来忽然有些不敢再靠近。

这时她听到文院使说:“请娘娘帮臣将这些转交给白阁老吧。”

她有些呆呆地转向他,发觉自己睡的暖塌上的小茶几原来被挪进这儿来了。

文院使从小茶几上拿起了一沓纸塞到梁拾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