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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梁拾意钻出密道看见不远处亮着灯的文渊阁时,她觉得一切她都赌对了。

杨钧翊说过他最信任的就是白居岳,那这一条道一定是通向他的。

梁拾意不要命似地奔向那里,因举着杨钧翊的玉牌并无人拦她。

戌时,这个时辰文渊阁内唯余一人还坐于桌前检阅文书写着票拟,他听到推门声却没有通传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举着皇帝玉牌的小太监冲到了身前。

烛台的明光映出她眼尾的红痣,他的笔竟在纸上多落出一个墨点。

“陛下在乾清宫遇刺快去救他!”纵然梁拾意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拼尽全力说了出来,她求救般将手抓在了那个应该是白居岳的人衣上。

那人的容貌同她想象般一样是疏朗的,略瘦削得呈现出皮下的骨相,既不过分柔和亦不过分凌厉,眼神落在她身上若一汪静静的清潭。

但她很快发现,那汪清潭深处竟是完全掀不起波澜的漠然。

他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朝外道:“来人,把这个假扮御前太监者押入暗室待审。”

语气仍是不急不缓,从容不迫的。

但外面的侍卫却十分迅疾地便冲了进来毫不留情地便将梁拾意扣住,哪怕她手中拿得是皇帝玉令,这些人似乎也只听从于眼前这个男人。

梁拾意慌乱地解释:“是真的,快去救……”

却听那人又言:“堵住他的嘴。”

她的嘴立时被塞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梁拾意在被拽出去前看见男人在用手捋平她此前抓过的地方,那仙鹤补图的红衣竟似没有一丝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