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左相?”皇上问。
一旁的小太监身子发颤, 想来是第一次见此等景象。
“回陛下,不止……不止左相。”
孙恩德不禁替这可怜的孩子捏把汗,想来他并不认识许多大臣, 也不知遇上这样的情形该如何禀。
孙恩德拱手道:“陛下,奴才出去看看?”
“不用。”皇上略微懒散的往后躺了躺,这事儿好像又成了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让他们都在外面等着, 等剑到了再说。”
“是。”孙恩德应声, 出去的时候还拉了拉小太监的衣袖,示意他跟自己一同出去。
小太监似乎有什么想问的,张着嘴, 却什么声音都没说出来。
孙恩德不求他此时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这可怜的孩子只要别腿软忽然倒下就好。
刚从御书房出去, 孙恩德便瞧见了十余人在外面站着,一个个身着朝服, 若说不是逼宫,孙恩德都不信。
他朝着各位大臣笑了笑,“陛下刚歇下,还请各位大人等等。”
崔远拱手,“有劳公公了。”
两人虽然没明说,但都知道彼此的意思。
孙恩德没再耽误时间,赶快找了人来去柳相府上,而自己则是去取陛下的剑来。
一路上,孙恩德见路过的人穿的越发单薄,料峭的初春要过了,不免让他想到去年的夏日,似天灾一般的大旱。皇宫中都是艰难度日,更不必说外面的流民了。夏日的尸身臭的快,也不知那景象有多不堪入目。那年夏天,他是真的觉得陛下恐怕要撑不住了,不想,没撑住的人竟然是淑贵妃。
遥想在宫中的一生,他见过无数人,经历过太多事。不想,到了晚年竟会陪着陛下经历一遭这样大的事。
孙恩德叹了声气,这也是他第一次猜不准陛下究竟会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