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当初,他或许真要将这些人骂的狗血淋头,不是周禾变了,是他渐渐明白,圣贤书从所有人一出生开始便在那高高无上的位置。只要想要入朝为官,必先熟读圣贤书。
读着读着,人们渐渐忘了,那也只是一本书。
堂下有人想要反驳。
又听周禾缓声道:“读圣贤书为的是有自己的思想,趋于贤者、学于圣人,可圣贤书中的东西究竟是否都对,是要用我们自己的脑子去想的。”
“那兄台您的意思是觉得不对了?”有人问周禾。
周禾的眼睛快速眨了一下,他想了想,勾起嘴角,“非也,如今我能说出这些话,也是圣贤书一步步引着。只是……我瞧出了其中更多的糟粕罢了。”
“圣贤书中哪有糟粕。”方才站起来同周禾理论的男子追问道。
“没有糟粕,只是女子不得入学,只是女子必要守在家中,只是为了男子的前程即便是要牺牲一两个女子也不足为过。”
“哦!”周禾勾起嘴角,嘲讽道:“我都要忘了,但凡是女子能为男子的前程铺路的,都应该试做是女子的荣幸。敢问诸兄,此等荣幸若是放在你们身上,你们要不要?”
“哈哈哈,自古以来女子都是不能入朝为官的,此等话竟能从一个男子口中说出,当真是讽刺。”
周禾目光忽然冷了下来,似剑一般落在说话的人身上,“兄台此言,才是讽刺。自古以来的巾帼数不胜数,女子不为官是她们做不得官?还是说她们不如男子聪慧?即便是不许女子科考,女子入学本身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