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敢过来,我就跳下去。”崔凌冷声道:“站在那里不要动,我很快就好。”
崔凌没再管婢子,抱着外衣往前走,在雨水即将要淋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停住了步子,她大手一挥,外衣腾空而起,鲜亮的颜色飘在空中,似乎是这急雨也打不下的。
灰暗的左相府上,阴沉的长安城里。唯有这一抹亮色,像光一样。
就连远处的婢子也看向了飘在空中的外衣。
崔凌忍着想要过去抓住的冲动,见外衣一点点落下,盖在死者的身上。
她淡淡道:“这样就不冷了。”
一行泪快速落下,蜇在脸上的伤口上。痛感刺入崔凌心头,治不好了,治不好的。
“娘子。”婢子快步走来,可没有能给她披上的衣服。
“走吧。”崔凌淡淡道。
长廊从来没有这样长过,崔凌也从来没有这样难过过。她是尊贵的左相的女儿,是本应嫁良人的官妇,该有一身傲骨在身。
若是她不曾见过暴怒的父亲,若是她不曾见到这具尸体,若是她不曾听闻父亲的手段。
“哈哈哈哈。”崔凌仰头大笑,没想到当日那林间女子说的都是真的,原来所有人都知道父亲是这样的手段。
……
阵阵笑声从柳安的书房传出,肖洛还是很满意自己方才讲的几个笑话。其他不说,算是缓和了尴尬的气氛。
谁知道郑淮之那厮不怕死,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街上拦丞相夫人。
“没想到不良人中间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卢以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