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知道,自从大雍立朝从未有过邦交之策,但前朝还是有过一段时间的。虽说前朝的邦交,以公主的和亲为主,赠予物品以示安抚,但休战的那些年间换来了一些百姓和士兵喘息的时间。大雍若是打不动了,何不缓上一缓?”周禾道。
周禾清楚,这个想法不会被任何一个大臣提起。不是因为他们想不到,而是他们太清楚当朝报陛下的心思了,不敢言。
“陛下他……”柳安欲言又止,不止是陛下,就连他自己竟然也从未想到这一点。柳安生在疆域之地,自幼被父亲教导的便是要用命守着大雍的江山社稷,大雍乃是大朝,决不能向这些苍蝇低头!
可今时的柳安早已不同当时,为了大雍的百姓,有些时候变动一下未尝不可。
周禾拱手道:“陛下不想无颜面见大雍的先皇们,但陛下若是执意如此,日后的大雍真能长久吗?”
这句话无疑是在挑战皇权,这话旁人说给陛下是没命,但若是换了丞相或是言官,就不一样了。
“郑干瑜,会为了社稷考虑的。”周禾的身子又往下了些。
“哈哈哈哈。”柳安大笑,“周禾啊周禾,你没有为官,是大雍的损失。”
“丞相谬赞,属下不过是有些歪门邪道。”
他口口声声的歪门邪道,是一个个在朝许久的人,被固化了的臣子们所想不到的。但却都是他们年少时,圣贤书上一句句列出来的。
柳安心中的一个结忽然被解开了一样,格外舒坦,“好,明日我就去找郑干瑜!”
周禾见丞相如此高兴,自己也舒了一口长气。
“走,我们去接夫人。”柳安笑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