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长安街上的事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久居长安的人都再清楚不过了,这里的贵人多,能避着还是避着的好。这种看热闹的事情可是没有自己的脑袋重要。
敢看这些热闹的人必然也是权贵,只是西二街都是些文人墨客,权贵不大喜欢往此处来。怕沾染上那些人在官场不得意之气。
不过这热闹却传到了骠骑将军王凌夫人的耳中,自从上次知道这是卢相之女后,将军府上便一直有人盯着丞相府的动静。只要没什么大事夫人一般不会告诉将军,听多了,他难免整日睡不着。
可今日的事算不得小。
将军夫人来回踱步,想来崔凌应当是认不出阿竹的。阿竹自幼便身子弱没有怎么出过丞相府,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况且现在同年幼时已经有些变化。
虽说阿竹同先皇后格外相似,但依着崔凌的年岁,应该没见过先皇后。崔婉就不一定了……
“这件事不要告诉将军。”夫人吩咐道。
“是。”
夫人摆摆手,“下去吧,若是将军问你什么,便和往日说的一样就行。”
“是。”家仆拱手退去。
夜里的凉风吹进房中,摇曳的烛火像是下一秒就能灭了一般。
将军夫人仍是有些不放心,依着将军的性子,这事儿要是让他知道,恐怕会出大问题。他能忍着不去找崔家的麻烦?但他若是冲动了,阿竹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摇曳的烛火实在不让她心安,她吩咐人关紧了周围的窗子。烛火还在摇晃,她叹声气出了门,离开时将房门从外面带上。
关门带起的风吹灭了烛火,它再也不摇晃了。
……
柳安从未想过卢以清来长安后第一次这样难受是因为崔氏。
卢相的书房他留作念想,但不敢现在带阿竹去看,同样,他也不敢带阿竹去坟冢。但有个地方或许可以带她过去看看了。